第0080章 ? 悶騷黑豹俏三花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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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80章 悶騷黑豹俏三花~
◎誰家正經omega穿裙子打籃球？？？◎
“第一個是公務員、鐵飯碗, 性格開朗，體力好打架厲害，你不開心的時候會哄你開心, 有人欺負你也能幫你討回公道。”
沈榷揉著眉心：“我談戀愛又不是為了練身手，打架厲害有什麽用？”
“好吧, 第二個, 也是公務員, 性格比較沈默寡言, 不愛說話, 但是關鍵時候能幫你解決一切問題，非常有安全感。”
沈榷：“我不需要別人幫我解決問題, 我的性格你不是很清楚嗎？而且和沈默寡言的人生活在一起，肯定會覺得很悶吧。”
周覺皺眉問：“那伽漣呢？”
“伽漣？伽漣哪裏沈默寡言了, 他話挺多的啊。”
沈榷回想起自己和伽漣相處的點點滴滴，並不覺得伽漣是沈默寡言的人，相反，很多時候還會主動挑起話題。
周覺心裏大概有了譜：“那第三個呢, 職位比你低一點，為人樸實，看著就很會賺錢，體力非常好，身強體壯。”
“不要, 感覺很吵。”
沈榷大致總結了以下這三個選項。
樂觀開朗的狼狗男，沈默寡言的陰郁男，積極向上但是壯漢奶狗男。
這三個人沒有一個吸引他。
“這三個都不是我喜歡的。”
“那如果必須要你選一個呢？”
周覺也徹底明白過來了, 沈榷就是在戀愛方面缺根筋。
最後一個有待考證, 但是前兩個是確確實實喜歡沈榷啊。
他這個局外人看得明明白白。
“鈍感力”這個詞像是為哥哥量身打造的。
“我一個都不選。”沈榷走了兩步停下步子, “要說非得選，我覺得比我穩重點的好，成熟男人更有魅力。”
答案呼之欲出，他的心到底更偏向於誰，周覺已經看明白了。
他當晚就給伽漣打了視訊。
“這麽晚了，有什麽事嗎？”伽漣剛忙完工作回到家，往沙發上隨便一靠就接了周覺的視訊，“如果是伽羽的事……”
“不是，是我哥的事。”
“你哥？他怎麽了？”伽漣立馬坐直身體，皺起了眉。
周覺警惕地問：“你旁邊沒人吧。”
“沒有。”
周覺立馬松了口氣，開門見山地問：“你喜歡我哥對吧。”
“對。”
“我打給你是為了幫你。”周覺抿了下唇，內心在經歷短暫的掙紮後，說道，“我哥他很受歡迎，所以我想幫你，不是因為你有錢長得帥這些外在標準，是因為我也想幫他看清楚自己的內心，所以選擇了你。”
伽漣的神經再次放松下來，剛才他還以為是沈榷出了什麽事，都準備沖出門了。
有周覺的幫忙，確實事半功倍，畢竟他喜歡的人就像銅墻鐵壁一樣難以攻破。
看向畫面中縮小了好幾倍的人，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。
周覺，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。
沈榷一直在努力、刻意維護家庭關系，之前他還以為是沈榷單方面的付出。
現在看來，其實他的家人也非常在乎他，很關心他，只是這位鈍感力超強的三花完全沒有發現。
“你要怎麽幫我？”
“回答這個問題之前，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，你們家應該沒有那種把星幣甩在別人臉上說出：離開我兒子，這種話的長輩吧？”
“沒有，我的家人都很喜歡沈榷。”
周覺呼出一口氣，剛剛差點跳出來的心臟又回到了原位。
“我現在把我哥的喜好告訴你，你好好記住。”
“好。”
“他最喜歡的顏色是藍色和白色；他很討厭自己的第二形態，因為他第二形態有殘缺，耳朵收不回去，被不少人欺負過。”
伽漣仔細回想了幾秒鐘，印象裏，沈榷好像從來沒有表現出反感第二形態，相反還很愛惜自己的貓耳朵。
不過他和沈榷認識的時間不算長，對比起來，周覺的判斷肯定更加準確。
“他非常討厭脖子後面三撮彩色的頭發，之前還有想要把這撮頭發染成白色或者直接剃掉的想法，所以你千萬不要在他面前說他的頭發。”
聽到這裏，伽漣眉間皺成了“川”字。
他明明清楚地記得，沈榷非常喜歡自己的頭發，怎麽可能會冒出把頭發剃掉的想法。
上次抑制貼粘到頭發，他提議把頭發剪掉時沈榷炸毛的樣子現在都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。
“對了，他不喜歡吃甜的，口味偏苦，這是外公告訴我的，從小就這樣。”
“那他吃甜品嗎？”
“甜品，聽外公說過，以前吃過一次，他非常討厭。”
伽漣心中團成了一團亂七八糟線，五顏六色纏繞在一起，根本找不到該從哪裏開始解。
“你真的是來幫我的？”他不由地懷疑起了周覺的目的，因為周覺說的這些話實在是完全不可信。
“當然！我從來不說謊。”
看來沈榷為了維護這段家庭關系真是太辛苦了，伽漣這樣想。
連表現自己的機會都被沈榷親手扼殺，給自己包裹上了一層厚重的殼，可見沈榷有多重視家人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，這些我都會註意的。”
周覺連忙說道：“你下一步要怎麽做，我們一起謀劃吧。”
“用沈榷喜歡舒服的方式，讓他喜歡上我。”
“我覺得，我哥他其實對你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伽漣輕笑，嘴角的笑容好像是池塘裏漾起來的水波，“沒關系，我不著急。”
確認關系是兩個人的事情，確認心意當然也是。
他會完完全全尊重沈榷的想法，趕鴨子上架和溫水煮青蛙，他選的是後者，只有這樣，沈榷才會發自真心喜歡他，留在他身邊。
“現在恐怕你得著急了。”
周覺的話模棱兩可，在第二天見到喬裕天之前，伽漣都不明白他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。
和往常一樣，伽漣起了個大早送伽羽上學，為了節省時間，直接穿了正裝出門，省去了去聯邦政府前換衣服的時間，也能多和沈榷說上幾句話。
“我比較喜歡打籃球。”沈榷揉著脖子略帶些害羞看著伽漣，“但是最近太忙了，沒什麽時間去。”
“打籃球？”這三個簡單的字在伽漣的口中反覆咀嚼了好多次最後又吐了出來。
“嗯，畢竟是一項需要很多人的運動，也很難聚齊這麽多人。”
看到伽漣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自己，沈榷不由得心情緊張，盯著伽漣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和謹慎。
銀灰色的瞳孔中一瞬間就閃過了無數種情緒。
“原來你喜歡這種古早的運動啊。”
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把沈榷狠狠地按在了地上摩擦。
古早運動？
是有多古早？
“這個運動我在古籍裏看過，現在也沒幾個人會了。”
沈榷瞪大眼睛，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。
剛剛盤旋在心中的問題找到了答案。
古籍裏才存在的運動。
那和失傳有什麽區別呢？
沈榷不是沒有研究過蔚藍星的運動，但是後來發現，這裏的人喜歡的運動都比較單一，他喜歡足球、排球、籃球這種多人運動。
而這裏的人更喜歡攀巖、跑步之類不需要夥伴的運動。
“你們在說打籃球嗎？”喬裕天抱著個籃球走了過來，臉上帶著憨厚的笑意，“剛好我今天帶了籃球來。”
伽漣輕輕皺眉，關於這位新老師的身份，他並沒有多問，也通過了頭一天伽羽和周覺對他說的話，猜出了對方的身份。
“你會打籃球？”隨著話吐出口，伽漣的臉色也變得變幻莫測起來。
“會啊，我老家的人最拿手的運動就是籃球了。我拿來練練，打算過兩天帶小朋友上籃球課。”
沈榷非常滿意喬裕天的工作態度和熱情的性格，臉上自然也就多了些親切感：“這個安排真不錯，我最近剛好在苦惱要讓他們學習什麽運動。”
【籃球？第一次聽說，看起來挺好玩的。】
【這個球我還是第一次見，到底要怎麽玩呀？】
【成功引起了我的註意。】
【球不都是用來拍的嗎？應該差不多吧。】
【嘖嘖嘖，你們真是太孤陋寡聞了，這一看就是用來踢的。】
【我看不像，踢的球是黑白花紋，我上次見過。】
【蔚藍星的人好沒有常識哦，連籃球都不認識。】
伽羽歪著腦袋，疑惑地看著喬裕天懷中抱著的球，眼珠不停轉動著。
他第一次見到這東西，自然很好奇。
恰好這時候，泰格來了。
他一把抓過泰格的手，擋住嘴巴，小聲問泰格：“你認識老師手上的球嗎？”
“嗯？”泰格轉頭看了眼，咧嘴一笑，“認識啊，是籃球吧！我還看過籃球比賽呢！”
不光是伽羽，連伽漣都對這個孩子刮目相看起來。
他俯身問泰格：“你也會玩？”
“會一點，我會投籃。”
伽漣面色沈重地坐進車裏。
現在他總算知道了周覺和他說的“得著急一點”是什麽意思了。
這個新老師肚子裏的貨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，不僅是這樣，新老師還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東西，強烈的危機感在這一刻襲來。
他擡眼，渾身籠罩著黑氣問助理：“你說沈榷會喜歡他嗎？”
“說不好，這個新來的老師看起來很不簡單，況且他們兩個一周五天都待在一起，時間很長，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。”跟了伽漣這麽久，伽漣對沈榷是什麽想法，助理心中還是有譜的，看到伽漣的臉一點點凝固，他連忙找補道：“不過目前的情況來說，還是你比較有優勢。”
“是嗎？”
“不要灰心，沈園長不是說他想打籃球嗎？你手下這麽多人，湊出幾個打籃球的人應該不難。”
“好，這件事你去辦。”
助理：？？？
莫名其妙增加了工作量的助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。
他就是給個建議，為什麽伽漣就當真了。
他平時工作已經很忙了啊！該死的資本家。
伽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，伸出兩個手指頭：“工資翻倍。”
助理立馬喜笑顏開，眼角的皺紋深到可以夾死蒼蠅：“好的伽漣先生，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任務的。”
就算找不到打籃球的人，他這個柔弱的Beta頂上也不是不行。
一切都是為了錢嘛。
*
一班孩子一大早就吵翻了天，大家的話題始終圍繞著泰格會打籃球這件事展開。
凱特：“泰格，你真的會打籃球嗎？那個球看起來不像是小朋友玩的。”
萊恩抓抓自己的小尾巴，害羞地抱著尾巴問：“我……我闊以學嗎？”
泰格歪頭思考了一下，慎重地說：“園長應該就會打籃球，我覺得應該讓他來教。”
泰格畢竟只是會點三腳貓的技巧，完全達不到當老師的要求。
沈榷不一樣，沈榷是大人，又是園長，泰格相信他能成為好的籃球教練，而且他也想多學一些籃球技巧。
進門的沈榷恰好聽到幾個崽崽的對話，楞了一瞬後笑著說：“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們來了一位新的體育老師？”
喬裕天從他身後探出頭來：“就是啊，你們這樣我可是會傷心的，既然我是你們的體育老師，那就讓我來教你們打籃球吧。”
“你和園長爸爸誰厲害呢？”盼達眨巴著眼睛，對新老師滿臉不信任。
“這恐怕要比一比才知道了。”喬裕天爽朗的笑聲在教室各個角落散開，“你們覺得誰厲害呢？”
大家沒有說話，但是從懷疑的眼神中，喬裕天能看出崽崽們的心向著誰。
他也毫不掩飾地說：“我也覺得園長比我厲害，我應該贏不了他。”
明明就是客套話，從喬裕天嘴裏說出來沒有半點虛假的味道。
沈榷盯著看了很久，終於確定，喬裕天不是在說客套話。
偏偏這時候，沒眼力勁的何謂插嘴道：“那你們兩個比一場不就行了，星期五下午正好是各班班會課，本來就是做游戲，到時候各班老師就能帶小朋友們去當啦啦隊了。”
“森莫素啦啦隊？”
“跳舞加油的。”伽羽解釋道。
凱特最為興奮：“跳舞？我會！我最近學了個新舞蹈！我要給園長爸爸當啦啦隊。”
萊恩連忙說：“那我也要，我闊以穿漂釀裙子嗎？像姐姐一樣！”
平時他總想穿漂亮小裙子，但是爸爸們總是不允許。
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名正言順的機會，萊恩自然是不願意放棄。
盼達也來了興趣：“那我也要，我要穿連衣裙，像公主一樣的。”
泰格激動地看向伽羽：“伽羽你……”
“不可能。”他甚至沒有給泰格把話說完的機會就開口拒絕了。
穿裙子是絕對不可能的。
泰格“哦”了一聲，失落地低下頭。
【這個學校的孩子們都好有少女心。】
【我就知道，我就知道！前幾天聽故事的時候，萊恩就非常興奮。】
【萊恩穿裙子，嗯……我還挺期待的。】
【感覺盼達也很適合穿裙子，他平時穿的衣服風格都比較中性清爽。】
【其實，沈榷穿也不是不行。】
【穿裙子打籃球？】
【感覺很有看頭哦，流口水嘿嘿嘿~】
這件事傳著傳著就變了味道，到晚上放學的時候，幼兒園傳出了一個奇怪的謠言。
沈榷打算穿裙子和新老師比賽。
沈榷只有一張嘴，自然是阻止不了謠言的傳播。
家長們都用一種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看著他，他的臉已經紅成了番茄。
“你們比賽那天我也會空出時間過來的。”燕卿笑著拍拍沈榷的肩膀，有些激動，“第一次看籃球賽感覺會很有意思。”
“謝……謝謝。”
沈榷垂下頭。
並不是因為他覺得害羞，最主要的原因是覺得煩躁。
事情到底是怎麽發展成這樣的呢？
說起來，還是那只二哈造成的。
在小朋友們熱烈討論要跳一支什麽舞蹈給沈榷加油的時候，何謂忽然說道：“隨便跳什麽都行，園長那麽喜歡你們，就算你們不跳舞，他也會好好比賽的。”
萊恩懵懂地擡起頭問：“那他闊以和我們一起穿裙幾嗎？”
“你們去求求他，他應該會答應的。”出於好奇心也出於惡作劇的心理說出的這句話，給沈榷帶來了不小的麻煩。
當然，到最後沈榷也沒有同意穿裙子。
但他的拒絕好像並沒有在孩子們的心中留下痕跡。
看完全部直播的施蘊和萊爾米一見到他，就嘆了口氣，搖頭齊聲說：“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施蘊還非常熱情地說道：“如果你真的需要穿裙子，可以把你的身高體重三圍告訴我，我幫你做一套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不會穿的。”沈榷雖然不會戴著有色眼鏡看待穿裙子的人，但是他自己是沒有這種癖好的。
“好吧，不要壓力太大了，小朋友們也就是隨口說說，明天就會忘記的。”
萊爾米懷中的萊恩揚起腦袋，把自己本就蓬松柔軟的頭發抓成了爆炸頭，眨了眨眼睛說：“不費忘記哦~我記性很好……唔……”
話沒說完就被施蘊溫柔地捂住嘴巴，他歉意地看著沈榷，輕聲說：“萊恩和你開玩笑呢，我們先走了，明天見拜拜~”
沈榷明顯感覺到，這家人跑步的速度帶起了一陣風，吹在他的臉頰上，吹得他心煩意亂。
對於性別意識不完全的孩子來說，男生穿裙子就和每天都要吃東西一樣普通、簡單。
在他們心中，更多的想法是：女生可以，為什麽男生不可以。
沈榷揉著發酸的眉心，感覺腦子裏的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線，扯動著每一條神經。
“雖然你是園長，但是也不用什麽事情都遷就大家。”伽羽仰著頭，看出了沈榷的煩惱，主動說道，“你總是告訴我們，大家是朋友，會尊重我們，大家也會尊重你的。”
泰格也說：“是啊，園長老師，覺得為難的話就直接說出來就行了呀。”
他們兩個心智成熟，但也不夠成熟。
所以理解不了沈榷為什麽會因為這種事情煩惱，不喜歡可以直說。
沈榷楞了下，剛才還緊緊皺著的眉心漸漸放松下來。
“我知道了，明天我會好好和大家解釋的。”
“看來我是不用再擔心了。”岱遙的出現讓空氣中都夾雜了一股清爽的香氣，化解了那些不值一提的煩惱。
沈榷轉過身，也對著對方笑笑：“看樣子你是來安慰我的？”
岱遙沒有否認，把手裏的瓶子遞給沈榷：“來的路上看到的，覺得很適合你，就買了下來，想著送你個禮物你可能心情會好一些，不過現在好像已經不需要這個禮物了。”
手指粗的透明玻璃瓶，裏面裝著一些藍色的沙子，放在陽光下還能看到光點。
這是有夜光效果的沙子，還能助眠，看到這瓶沙子的時候，岱遙第一時間想到了沈榷。
今天的直播他也看了，知道沈榷遇到了些避無可避的煩惱。
盼達扯扯沈榷的衣服說：“園長爸爸，你會收下小舅舅的禮物對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和小舅舅是好朋友呀，收下吧，這個瓶子多漂亮呀，而且小舅舅是希望你開心。”
雖然不太清楚沈榷為什麽要因為穿裙子這種事煩惱，但是盼達同樣希望他開心。
“如果你收下這個禮物，明天我會幫你一起說服其他同學的！我會幫助你，讓你不用穿裙子。”
對沈榷而言，盼達的承諾分量遠沒有他這份心的分量重。
沈重且珍貴的話語，這讓沈榷心裏很欣慰。
“好吧，謝謝你們。”
他摸了摸盼達的頭，盤算著把這瓶沙子放去一班教室當裝飾。
等盼達被岱遙抱起來的時候，崽崽輕輕摸了下頭頂被沈榷摸過的地方，又把手放到了岱遙頭上。
他湊近岱遙的耳朵，小聲在他耳畔說：“這樣就等於園長爸爸也摸摸你了。”
“你真是個小機靈鬼。”岱遙在盼達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。
湯圓一樣軟乎乎的小臉蛋上被親出了一個紅色印子，惹得小熊貓害羞地擡手捂住眼睛。
一旁的伽羽偏過頭去，幾不可聞地“哼”了一聲，抱著胳膊看著。
等到盼達走了，他的表情才有一點點緩和的跡象。
伽漣來接他的時候，崽崽非常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“你怎麽了？”伽漣問。
“小叔，你好像變得沒有魅力了。”
伽漣被這莫名其妙的點評打擊得不輕，第一時間看向旁邊的沈榷。
沈榷也是一臉疑惑，根本不明白伽羽為什麽說出這種話來。
在他眼中，伽漣還是依舊帥氣。
穿著正裝的他，雖然看起來嚴肅，但是比穿家居服的時候更加有魄力。
只要一想象伽漣坐在辦公室裏，凝神處理文件的樣子，沈榷的心臟就會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。
呼吸也會在瞬間變得灼熱難以控制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在心中念了無數遍“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”才算勉強控制住他雷鳴般的心跳聲。
“園長老師。”伽羽抿了下唇，覺得自己應該幫小叔一把。
“嗯？”沈榷蹲下身，溫柔地問道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星期五可以邀請家長一起來看嗎？”
沈榷仔細想了一陣子。
如果要臨時搭建籃球場，那自然只能搭在寬闊的操場上，但是“觀眾席”的位置有限，除了給小朋友們留下的位置外，剩下的空位只能坐下幾個成年人而已。
邀請家長來看實在是不方便。
“空間太擠了，不行哦。”
伽羽低頭，有些喪氣。
泰格連忙說：“可以抽簽呀，抽選幾個家長來看比賽吧。”
說完話，泰格還不忘給伽羽挑眉，意思很清楚：我做得很好吧，為了咱小叔，我可是豁出去了，你一定要誇我。
伽羽找到了希望，立刻擡頭看著沈榷，兩只亮堂堂的小眼睛裏寫滿了期待。
“這個可以，我明天和其他老師商量一下吧。”
伽羽松了口氣，臉上露出開心地笑容。
唯一被排除在外的人，直到現在還是沒有明白到底怎麽回事。
回到家後，伽羽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小叔。
他本以為小叔會開心，但是卻看到了小叔凝重的表情。
那樣子，和因工作困擾時爸爸們的表情一模一樣。
“小叔？”伽羽輕輕碰了碰他的手指，小聲問，“你在生氣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
騙人。
他看得出來，小叔絕對生氣了，但是為什麽生氣，伽羽不明白。
伽漣呼了口氣，臉上的表情稍微松懈些：“伽羽，明天去學校你要幫沈榷一起說服那些同學，不可以讓他穿裙子。”
“嗯？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他是男士，不適合穿裙子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伽漣捏住眉心，腦海中逐漸變得渾濁不堪。
但是腦子裏的意識卻非常清晰。
絕對不能讓沈榷在那麽多人面前穿裙子，何況還有直播間那麽多人看著。
就算是要穿裙子也該是沒人的時候穿給自己看。
“小叔，男生都不能穿裙子嗎？”伽羽不解的說，“泰格也不可以穿嗎？他也是男生。”
“當然不……”話說到一半，伽漣忽然停下來，想到那個眼神清澈，幫自己制造機會的孩子，伽漣心情變得有些微妙，沒有繼續回答伽羽的問題，他反問道，“那個孩子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嗎？”
伽羽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明確的答案，只好說：“他喜歡我，他總是說最喜歡我。”
呆楞地眨巴兩下眼睛，看著伽漣的表情格外真誠。
“他有愛吃的東西嗎？或者是喜歡的玩具？”
“他喜歡運動，好像偶爾會去登山。”
伽漣心中有了打算，摸摸伽羽的頭說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崽崽開心的同時也丟出了一個重磅炸彈：“你喜歡園長老師對不對？是會和他結婚的那種喜歡嗎？”
【作者有話說】
戀愛前的伽漣：“男生不許穿裙子。”
戀愛後的伽漣：“寶貝，再穿一次上次那件裙子，我還給你新買了幾條。”
風雲歲：好好好，堂堂元帥還有兩幅面孔……感謝在2024-08-21 17:26:56~2024-08-22 17:25: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：酷斯噠嘟、曾經也喜歡 5瓶；Abyss、星 1瓶；
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，我會繼續努力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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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誰家正經omega穿裙子打籃球？？？◎
“第一個是公務員、鐵飯碗, 性格開朗，體力好打架厲害，你不開心的時候會哄你開心, 有人欺負你也能幫你討回公道。”
沈榷揉著眉心：“我談戀愛又不是為了練身手，打架厲害有什麽用？”
“好吧, 第二個, 也是公務員, 性格比較沈默寡言, 不愛說話, 但是關鍵時候能幫你解決一切問題，非常有安全感。”
沈榷：“我不需要別人幫我解決問題, 我的性格你不是很清楚嗎？而且和沈默寡言的人生活在一起，肯定會覺得很悶吧。”
周覺皺眉問：“那伽漣呢？”
“伽漣？伽漣哪裏沈默寡言了, 他話挺多的啊。”
沈榷回想起自己和伽漣相處的點點滴滴，並不覺得伽漣是沈默寡言的人，相反，很多時候還會主動挑起話題。
周覺心裏大概有了譜：“那第三個呢, 職位比你低一點，為人樸實，看著就很會賺錢，體力非常好，身強體壯。”
“不要, 感覺很吵。”
沈榷大致總結了以下這三個選項。
樂觀開朗的狼狗男，沈默寡言的陰郁男，積極向上但是壯漢奶狗男。
這三個人沒有一個吸引他。
“這三個都不是我喜歡的。”
“那如果必須要你選一個呢？”
周覺也徹底明白過來了, 沈榷就是在戀愛方面缺根筋。
最後一個有待考證, 但是前兩個是確確實實喜歡沈榷啊。
他這個局外人看得明明白白。
“鈍感力”這個詞像是為哥哥量身打造的。
“我一個都不選。”沈榷走了兩步停下步子, “要說非得選，我覺得比我穩重點的好，成熟男人更有魅力。”
答案呼之欲出，他的心到底更偏向於誰，周覺已經看明白了。
他當晚就給伽漣打了視訊。
“這麽晚了，有什麽事嗎？”伽漣剛忙完工作回到家，往沙發上隨便一靠就接了周覺的視訊，“如果是伽羽的事……”
“不是，是我哥的事。”
“你哥？他怎麽了？”伽漣立馬坐直身體，皺起了眉。
周覺警惕地問：“你旁邊沒人吧。”
“沒有。”
周覺立馬松了口氣，開門見山地問：“你喜歡我哥對吧。”
“對。”
“我打給你是為了幫你。”周覺抿了下唇，內心在經歷短暫的掙紮後，說道，“我哥他很受歡迎，所以我想幫你，不是因為你有錢長得帥這些外在標準，是因為我也想幫他看清楚自己的內心，所以選擇了你。”
伽漣的神經再次放松下來，剛才他還以為是沈榷出了什麽事，都準備沖出門了。
有周覺的幫忙，確實事半功倍，畢竟他喜歡的人就像銅墻鐵壁一樣難以攻破。
看向畫面中縮小了好幾倍的人，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。
周覺，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。
沈榷一直在努力、刻意維護家庭關系，之前他還以為是沈榷單方面的付出。
現在看來，其實他的家人也非常在乎他，很關心他，只是這位鈍感力超強的三花完全沒有發現。
“你要怎麽幫我？”
“回答這個問題之前，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，你們家應該沒有那種把星幣甩在別人臉上說出：離開我兒子，這種話的長輩吧？”
“沒有，我的家人都很喜歡沈榷。”
周覺呼出一口氣，剛剛差點跳出來的心臟又回到了原位。
“我現在把我哥的喜好告訴你，你好好記住。”
“好。”
“他最喜歡的顏色是藍色和白色；他很討厭自己的第二形態，因為他第二形態有殘缺，耳朵收不回去，被不少人欺負過。”
伽漣仔細回想了幾秒鐘，印象裏，沈榷好像從來沒有表現出反感第二形態，相反還很愛惜自己的貓耳朵。
不過他和沈榷認識的時間不算長，對比起來，周覺的判斷肯定更加準確。
“他非常討厭脖子後面三撮彩色的頭發，之前還有想要把這撮頭發染成白色或者直接剃掉的想法，所以你千萬不要在他面前說他的頭發。”
聽到這裏，伽漣眉間皺成了“川”字。
他明明清楚地記得，沈榷非常喜歡自己的頭發，怎麽可能會冒出把頭發剃掉的想法。
上次抑制貼粘到頭發，他提議把頭發剪掉時沈榷炸毛的樣子現在都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。
“對了，他不喜歡吃甜的，口味偏苦，這是外公告訴我的，從小就這樣。”
“那他吃甜品嗎？”
“甜品，聽外公說過，以前吃過一次，他非常討厭。”
伽漣心中團成了一團亂七八糟線，五顏六色纏繞在一起，根本找不到該從哪裏開始解。
“你真的是來幫我的？”他不由地懷疑起了周覺的目的，因為周覺說的這些話實在是完全不可信。
“當然！我從來不說謊。”
看來沈榷為了維護這段家庭關系真是太辛苦了，伽漣這樣想。
連表現自己的機會都被沈榷親手扼殺，給自己包裹上了一層厚重的殼，可見沈榷有多重視家人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，這些我都會註意的。”
周覺連忙說道：“你下一步要怎麽做，我們一起謀劃吧。”
“用沈榷喜歡舒服的方式，讓他喜歡上我。”
“我覺得，我哥他其實對你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伽漣輕笑，嘴角的笑容好像是池塘裏漾起來的水波，“沒關系，我不著急。”
確認關系是兩個人的事情，確認心意當然也是。
他會完完全全尊重沈榷的想法，趕鴨子上架和溫水煮青蛙，他選的是後者，只有這樣，沈榷才會發自真心喜歡他，留在他身邊。
“現在恐怕你得著急了。”
周覺的話模棱兩可，在第二天見到喬裕天之前，伽漣都不明白他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。
和往常一樣，伽漣起了個大早送伽羽上學，為了節省時間，直接穿了正裝出門，省去了去聯邦政府前換衣服的時間，也能多和沈榷說上幾句話。
“我比較喜歡打籃球。”沈榷揉著脖子略帶些害羞看著伽漣，“但是最近太忙了，沒什麽時間去。”
“打籃球？”這三個簡單的字在伽漣的口中反覆咀嚼了好多次最後又吐了出來。
“嗯，畢竟是一項需要很多人的運動，也很難聚齊這麽多人。”
看到伽漣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自己，沈榷不由得心情緊張，盯著伽漣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和謹慎。
銀灰色的瞳孔中一瞬間就閃過了無數種情緒。
“原來你喜歡這種古早的運動啊。”
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把沈榷狠狠地按在了地上摩擦。
古早運動？
是有多古早？
“這個運動我在古籍裏看過，現在也沒幾個人會了。”
沈榷瞪大眼睛，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。
剛剛盤旋在心中的問題找到了答案。
古籍裏才存在的運動。
那和失傳有什麽區別呢？
沈榷不是沒有研究過蔚藍星的運動，但是後來發現，這裏的人喜歡的運動都比較單一，他喜歡足球、排球、籃球這種多人運動。
而這裏的人更喜歡攀巖、跑步之類不需要夥伴的運動。
“你們在說打籃球嗎？”喬裕天抱著個籃球走了過來，臉上帶著憨厚的笑意，“剛好我今天帶了籃球來。”
伽漣輕輕皺眉，關於這位新老師的身份，他並沒有多問，也通過了頭一天伽羽和周覺對他說的話，猜出了對方的身份。
“你會打籃球？”隨著話吐出口，伽漣的臉色也變得變幻莫測起來。
“會啊，我老家的人最拿手的運動就是籃球了。我拿來練練，打算過兩天帶小朋友上籃球課。”
沈榷非常滿意喬裕天的工作態度和熱情的性格，臉上自然也就多了些親切感：“這個安排真不錯，我最近剛好在苦惱要讓他們學習什麽運動。”
【籃球？第一次聽說，看起來挺好玩的。】
【這個球我還是第一次見，到底要怎麽玩呀？】
【成功引起了我的註意。】
【球不都是用來拍的嗎？應該差不多吧。】
【嘖嘖嘖，你們真是太孤陋寡聞了，這一看就是用來踢的。】
【我看不像，踢的球是黑白花紋，我上次見過。】
【蔚藍星的人好沒有常識哦，連籃球都不認識。】
伽羽歪著腦袋，疑惑地看著喬裕天懷中抱著的球，眼珠不停轉動著。
他第一次見到這東西，自然很好奇。
恰好這時候，泰格來了。
他一把抓過泰格的手，擋住嘴巴，小聲問泰格：“你認識老師手上的球嗎？”
“嗯？”泰格轉頭看了眼，咧嘴一笑，“認識啊，是籃球吧！我還看過籃球比賽呢！”
不光是伽羽，連伽漣都對這個孩子刮目相看起來。
他俯身問泰格：“你也會玩？”
“會一點，我會投籃。”
伽漣面色沈重地坐進車裏。
現在他總算知道了周覺和他說的“得著急一點”是什麽意思了。
這個新老師肚子裏的貨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，不僅是這樣，新老師還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東西，強烈的危機感在這一刻襲來。
他擡眼，渾身籠罩著黑氣問助理：“你說沈榷會喜歡他嗎？”
“說不好，這個新來的老師看起來很不簡單，況且他們兩個一周五天都待在一起，時間很長，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。”跟了伽漣這麽久，伽漣對沈榷是什麽想法，助理心中還是有譜的，看到伽漣的臉一點點凝固，他連忙找補道：“不過目前的情況來說，還是你比較有優勢。”
“是嗎？”
“不要灰心，沈園長不是說他想打籃球嗎？你手下這麽多人，湊出幾個打籃球的人應該不難。”
“好，這件事你去辦。”
助理：？？？
莫名其妙增加了工作量的助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。
他就是給個建議，為什麽伽漣就當真了。
他平時工作已經很忙了啊！該死的資本家。
伽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，伸出兩個手指頭：“工資翻倍。”
助理立馬喜笑顏開，眼角的皺紋深到可以夾死蒼蠅：“好的伽漣先生，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任務的。”
就算找不到打籃球的人，他這個柔弱的Beta頂上也不是不行。
一切都是為了錢嘛。
*
一班孩子一大早就吵翻了天，大家的話題始終圍繞著泰格會打籃球這件事展開。
凱特：“泰格，你真的會打籃球嗎？那個球看起來不像是小朋友玩的。”
萊恩抓抓自己的小尾巴，害羞地抱著尾巴問：“我……我闊以學嗎？”
泰格歪頭思考了一下，慎重地說：“園長應該就會打籃球，我覺得應該讓他來教。”
泰格畢竟只是會點三腳貓的技巧，完全達不到當老師的要求。
沈榷不一樣，沈榷是大人，又是園長，泰格相信他能成為好的籃球教練，而且他也想多學一些籃球技巧。
進門的沈榷恰好聽到幾個崽崽的對話，楞了一瞬後笑著說：“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們來了一位新的體育老師？”
喬裕天從他身後探出頭來：“就是啊，你們這樣我可是會傷心的，既然我是你們的體育老師，那就讓我來教你們打籃球吧。”
“你和園長爸爸誰厲害呢？”盼達眨巴著眼睛，對新老師滿臉不信任。
“這恐怕要比一比才知道了。”喬裕天爽朗的笑聲在教室各個角落散開，“你們覺得誰厲害呢？”
大家沒有說話，但是從懷疑的眼神中，喬裕天能看出崽崽們的心向著誰。
他也毫不掩飾地說：“我也覺得園長比我厲害，我應該贏不了他。”
明明就是客套話，從喬裕天嘴裏說出來沒有半點虛假的味道。
沈榷盯著看了很久，終於確定，喬裕天不是在說客套話。
偏偏這時候，沒眼力勁的何謂插嘴道：“那你們兩個比一場不就行了，星期五下午正好是各班班會課，本來就是做游戲，到時候各班老師就能帶小朋友們去當啦啦隊了。”
“森莫素啦啦隊？”
“跳舞加油的。”伽羽解釋道。
凱特最為興奮：“跳舞？我會！我最近學了個新舞蹈！我要給園長爸爸當啦啦隊。”
萊恩連忙說：“那我也要，我闊以穿漂釀裙子嗎？像姐姐一樣！”
平時他總想穿漂亮小裙子，但是爸爸們總是不允許。
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名正言順的機會，萊恩自然是不願意放棄。
盼達也來了興趣：“那我也要，我要穿連衣裙，像公主一樣的。”
泰格激動地看向伽羽：“伽羽你……”
“不可能。”他甚至沒有給泰格把話說完的機會就開口拒絕了。
穿裙子是絕對不可能的。
泰格“哦”了一聲，失落地低下頭。
【這個學校的孩子們都好有少女心。】
【我就知道，我就知道！前幾天聽故事的時候，萊恩就非常興奮。】
【萊恩穿裙子，嗯……我還挺期待的。】
【感覺盼達也很適合穿裙子，他平時穿的衣服風格都比較中性清爽。】
【其實，沈榷穿也不是不行。】
【穿裙子打籃球？】
【感覺很有看頭哦，流口水嘿嘿嘿~】
這件事傳著傳著就變了味道，到晚上放學的時候，幼兒園傳出了一個奇怪的謠言。
沈榷打算穿裙子和新老師比賽。
沈榷只有一張嘴，自然是阻止不了謠言的傳播。
家長們都用一種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看著他，他的臉已經紅成了番茄。
“你們比賽那天我也會空出時間過來的。”燕卿笑著拍拍沈榷的肩膀，有些激動，“第一次看籃球賽感覺會很有意思。”
“謝……謝謝。”
沈榷垂下頭。
並不是因為他覺得害羞，最主要的原因是覺得煩躁。
事情到底是怎麽發展成這樣的呢？
說起來，還是那只二哈造成的。
在小朋友們熱烈討論要跳一支什麽舞蹈給沈榷加油的時候，何謂忽然說道：“隨便跳什麽都行，園長那麽喜歡你們，就算你們不跳舞，他也會好好比賽的。”
萊恩懵懂地擡起頭問：“那他闊以和我們一起穿裙幾嗎？”
“你們去求求他，他應該會答應的。”出於好奇心也出於惡作劇的心理說出的這句話，給沈榷帶來了不小的麻煩。
當然，到最後沈榷也沒有同意穿裙子。
但他的拒絕好像並沒有在孩子們的心中留下痕跡。
看完全部直播的施蘊和萊爾米一見到他，就嘆了口氣，搖頭齊聲說：“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施蘊還非常熱情地說道：“如果你真的需要穿裙子，可以把你的身高體重三圍告訴我，我幫你做一套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不會穿的。”沈榷雖然不會戴著有色眼鏡看待穿裙子的人，但是他自己是沒有這種癖好的。
“好吧，不要壓力太大了，小朋友們也就是隨口說說，明天就會忘記的。”
萊爾米懷中的萊恩揚起腦袋，把自己本就蓬松柔軟的頭發抓成了爆炸頭，眨了眨眼睛說：“不費忘記哦~我記性很好……唔……”
話沒說完就被施蘊溫柔地捂住嘴巴，他歉意地看著沈榷，輕聲說：“萊恩和你開玩笑呢，我們先走了，明天見拜拜~”
沈榷明顯感覺到，這家人跑步的速度帶起了一陣風，吹在他的臉頰上，吹得他心煩意亂。
對於性別意識不完全的孩子來說，男生穿裙子就和每天都要吃東西一樣普通、簡單。
在他們心中，更多的想法是：女生可以，為什麽男生不可以。
沈榷揉著發酸的眉心，感覺腦子裏的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線，扯動著每一條神經。
“雖然你是園長，但是也不用什麽事情都遷就大家。”伽羽仰著頭，看出了沈榷的煩惱，主動說道，“你總是告訴我們，大家是朋友，會尊重我們，大家也會尊重你的。”
泰格也說：“是啊，園長老師，覺得為難的話就直接說出來就行了呀。”
他們兩個心智成熟，但也不夠成熟。
所以理解不了沈榷為什麽會因為這種事情煩惱，不喜歡可以直說。
沈榷楞了下，剛才還緊緊皺著的眉心漸漸放松下來。
“我知道了，明天我會好好和大家解釋的。”
“看來我是不用再擔心了。”岱遙的出現讓空氣中都夾雜了一股清爽的香氣，化解了那些不值一提的煩惱。
沈榷轉過身，也對著對方笑笑：“看樣子你是來安慰我的？”
岱遙沒有否認，把手裏的瓶子遞給沈榷：“來的路上看到的，覺得很適合你，就買了下來，想著送你個禮物你可能心情會好一些，不過現在好像已經不需要這個禮物了。”
手指粗的透明玻璃瓶，裏面裝著一些藍色的沙子，放在陽光下還能看到光點。
這是有夜光效果的沙子，還能助眠，看到這瓶沙子的時候，岱遙第一時間想到了沈榷。
今天的直播他也看了，知道沈榷遇到了些避無可避的煩惱。
盼達扯扯沈榷的衣服說：“園長爸爸，你會收下小舅舅的禮物對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和小舅舅是好朋友呀，收下吧，這個瓶子多漂亮呀，而且小舅舅是希望你開心。”
雖然不太清楚沈榷為什麽要因為穿裙子這種事煩惱，但是盼達同樣希望他開心。
“如果你收下這個禮物，明天我會幫你一起說服其他同學的！我會幫助你，讓你不用穿裙子。”
對沈榷而言，盼達的承諾分量遠沒有他這份心的分量重。
沈重且珍貴的話語，這讓沈榷心裏很欣慰。
“好吧，謝謝你們。”
他摸了摸盼達的頭，盤算著把這瓶沙子放去一班教室當裝飾。
等盼達被岱遙抱起來的時候，崽崽輕輕摸了下頭頂被沈榷摸過的地方，又把手放到了岱遙頭上。
他湊近岱遙的耳朵，小聲在他耳畔說：“這樣就等於園長爸爸也摸摸你了。”
“你真是個小機靈鬼。”岱遙在盼達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。
湯圓一樣軟乎乎的小臉蛋上被親出了一個紅色印子，惹得小熊貓害羞地擡手捂住眼睛。
一旁的伽羽偏過頭去，幾不可聞地“哼”了一聲，抱著胳膊看著。
等到盼達走了，他的表情才有一點點緩和的跡象。
伽漣來接他的時候，崽崽非常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“你怎麽了？”伽漣問。
“小叔，你好像變得沒有魅力了。”
伽漣被這莫名其妙的點評打擊得不輕，第一時間看向旁邊的沈榷。
沈榷也是一臉疑惑，根本不明白伽羽為什麽說出這種話來。
在他眼中，伽漣還是依舊帥氣。
穿著正裝的他，雖然看起來嚴肅，但是比穿家居服的時候更加有魄力。
只要一想象伽漣坐在辦公室裏，凝神處理文件的樣子，沈榷的心臟就會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。
呼吸也會在瞬間變得灼熱難以控制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在心中念了無數遍“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”才算勉強控制住他雷鳴般的心跳聲。
“園長老師。”伽羽抿了下唇，覺得自己應該幫小叔一把。
“嗯？”沈榷蹲下身，溫柔地問道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星期五可以邀請家長一起來看嗎？”
沈榷仔細想了一陣子。
如果要臨時搭建籃球場，那自然只能搭在寬闊的操場上，但是“觀眾席”的位置有限，除了給小朋友們留下的位置外，剩下的空位只能坐下幾個成年人而已。
邀請家長來看實在是不方便。
“空間太擠了，不行哦。”
伽羽低頭，有些喪氣。
泰格連忙說：“可以抽簽呀，抽選幾個家長來看比賽吧。”
說完話，泰格還不忘給伽羽挑眉，意思很清楚：我做得很好吧，為了咱小叔，我可是豁出去了，你一定要誇我。
伽羽找到了希望，立刻擡頭看著沈榷，兩只亮堂堂的小眼睛裏寫滿了期待。
“這個可以，我明天和其他老師商量一下吧。”
伽羽松了口氣，臉上露出開心地笑容。
唯一被排除在外的人，直到現在還是沒有明白到底怎麽回事。
回到家後，伽羽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小叔。
他本以為小叔會開心，但是卻看到了小叔凝重的表情。
那樣子，和因工作困擾時爸爸們的表情一模一樣。
“小叔？”伽羽輕輕碰了碰他的手指，小聲問，“你在生氣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
騙人。
他看得出來，小叔絕對生氣了，但是為什麽生氣，伽羽不明白。
伽漣呼了口氣，臉上的表情稍微松懈些：“伽羽，明天去學校你要幫沈榷一起說服那些同學，不可以讓他穿裙子。”
“嗯？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他是男士，不適合穿裙子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伽漣捏住眉心，腦海中逐漸變得渾濁不堪。
但是腦子裏的意識卻非常清晰。
絕對不能讓沈榷在那麽多人面前穿裙子，何況還有直播間那麽多人看著。
就算是要穿裙子也該是沒人的時候穿給自己看。
“小叔，男生都不能穿裙子嗎？”伽羽不解的說，“泰格也不可以穿嗎？他也是男生。”
“當然不……”話說到一半，伽漣忽然停下來，想到那個眼神清澈，幫自己制造機會的孩子，伽漣心情變得有些微妙，沒有繼續回答伽羽的問題，他反問道，“那個孩子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嗎？”
伽羽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明確的答案，只好說：“他喜歡我，他總是說最喜歡我。”
呆楞地眨巴兩下眼睛，看著伽漣的表情格外真誠。
“他有愛吃的東西嗎？或者是喜歡的玩具？”
“他喜歡運動，好像偶爾會去登山。”
伽漣心中有了打算，摸摸伽羽的頭說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崽崽開心的同時也丟出了一個重磅炸彈：“你喜歡園長老師對不對？是會和他結婚的那種喜歡嗎？”
【作者有話說】
戀愛前的伽漣：“男生不許穿裙子。”
戀愛後的伽漣：“寶貝，再穿一次上次那件裙子，我還給你新買了幾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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